一路往北飛了一段, 山海就然?看?到了一段要?塞，雖然?已?經有一部分已?經倒塌了，但整體的結構還是在的。

她讓畢方在上面飛了一圈, 以前應該也是一個大型的軍事要?塞, 正好守在這?片平原的邊緣。

山海看?著兩頭與山體相連接的要?塞，從畢方身上落下，落在那城墻之上。

這?浩大的工程也足可?窺見當年的科技之發達，人類文明之鼎盛，誰又想過，幾百年後要?塞還在，人類已?經幾近滅亡了。

冷風吹過來?，像是惡鬼的咆哮，山海走在城墻上，看?到那在地上的頭盔, 山海彎下腰將?頭盔撿了起?來?, 還能看?到上面有子彈劃過的痕跡。

微微瞇著眼，山海將?頭盔擺在了旁邊，畢方化為?人形落在山海身邊：“這?是城池嗎？”

畢方很難想象這?樣大的城池是由人類建造的。

“不是城池, 是要?塞，是給戰爭服務的。”說完山海撿起?來?一把槍：“你見過人類自相殘殺的樣子嗎？”

畢方想了想搖了搖頭：“雖然?我沒?有那麽喜歡人類，但上古界的人類還是挺和諧的，他們弱小，但是眾神庇佑的生靈。”

“或許就是神的庇佑, 讓人類太傲慢了吧。”山海輕笑?了聲。

她拉開保險，槍裏面早就沒?有子彈了, 只能打出?一個空槍。

山海將?它丟掉，伸了個懶腰：“這?麽大的地方就這?麽空著也怪可?惜的, 怎麽都寧願在平原上躺著，也沒?人想過來?這?裏避難呢？”

然?而這?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。

山海從旁邊的樓梯走了下去?，最上面一層倒是沒?什麽好探索的，東西也都被搬空了，只是空有一個殼子。

但當她想去?第二層，才走了幾步，就看?到了門口堆積的白骨，應該還不只是一個人的。

這?黑咕隆咚的地方，又沒?有其他人，看?著還是挺嚇人的。

山海掃視了一眼周圍：“應該是有機關，不然?不會這?麽多?人死在這?裏。”

看?來?這?地方守衛還是很森嚴的。

山海到處找了找，最終在白骨旁邊找到了一塊不那麽相同的磚。

翻了個重物擺了上去?，山海拉著畢方就往後撤。

隨後就看?到有毒氣噴出?來?。

畢方有些嫌棄地用結界擋住了：“這?是什麽氣體？好臭。”

有潔癖的畢方真的很嫌棄。

山海輕笑?了聲：“不知道啊，人工合成的毒氣，我真不知道。”

“你的結界是不是很強？”山海好奇地問道。

“自然?。”

山海眼眸一轉：“那要?不然?我闖關了，硬走？”

“也不是不可?以。”畢方倒是無所謂。

山海嘿嘿笑?了聲，在畢方的結界之中穿過了毒氣，走入了第二層內部。

裏面有著一股塵封的味道，空氣也沒?有很流通，而且前面一段路有不少的白骨，死相各異，好在屍體都已?經化為?白骨了，不然?怕是更加臭氣熏天。

這?要?塞的防線還真是夠多?的，山海舉著畢方給的一根羽毛照亮周圍兩米左右的地方，這?地方結構還算是挺穩定的，而且物資也還挺充足。

裏面都是各種機關，也難怪沒?有人過來?，雖然?電氣設備都已?經停擺了，但機關不只有一道。

山海逛了一圈之後對這?地方產生了莫大的興趣，這?裏是少有的科技文明還有殘餘的地方，如果能找到能源中心，指不定能重啟這?個地方。

不過畢方說她的靈氣不足以支撐山海完成所有的探索，只能下次再來?了。

山海才走完了第二層，第二層就存在了諸多?阻礙下面只怕會更加難。

不過下次來?山海就不準備一層層走了，準備直接去?找能源中心。

第二層的機關她基本上已?經摸清了，回頭只要?能將?那幾個致命的機關去?除，最後再換成自己的機關，指不定這?地方也能住人，總比荒原之上連個遮擋都沒?有要?強吧。

從第二層爬出?來?，山海白凈的小臉上沾了些灰，畢方後退了兩步，有些嫌棄的道：“你先弄幹凈。”

山海老老實實的應了聲：“哦。”

從背包裏面掏出?帕子和水，將?臉和手擦幹凈了，又使壞地想用冰涼的手去?摸畢方的臉，不過畢方終究速度比她快躲過了。

上次被她這?樣偷襲過一次，凍得畢方差點將?她丟出?去?，這?一次山海是沒?機會再偷襲成功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不鬧了，回去?了。”山海老老實實的收回手踹在自己的兜裏。

畢方想著還是給了她一根羽毛，隨後才化為?原形讓山海坐上去?。

手裏捧著畢方的羽毛，暖烘烘的，山海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。

畢方在山谷之中落下化為?人身，一個不查就看?到山海從空中墜落，而且這?樣了都還沒?醒。

無奈之下，畢方只能伸手接住她，而後將?人放在旁邊的躺椅上，山海倒是不客氣，轉過身就睡了。

第二天也沒?有立刻急著出?去?，畢方恢覆還是需要?時間的。

山海去?找了孔常清，問她知不知道平原邊緣有一座要?塞。

孔常清輕輕搖頭說不知道，山海問她對修覆電力這?些有沒?有什麽了解。

“這?個真的有些難，如果有些爺爺輩的人會這?些，可?能還有一點了解吧，再往北一點的輕度汙染區有一個叫曙光的營地，據說建立者說那裏是人類文明的曙光，那裏還保留著一些文明的火種和影子，說不定那裏有你要?的人才。”這?些消息也是孔常清後來?從其他的幸存者那裏得知的。

“這?樣啊，還有這?麽個地方？那倒是有意思。”山海覺得要?是真有這?麽個地方其實也挺好的。

就是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。

她伸了個懶腰：“遠水解不了近渴啊，我發現了一個要?塞，感覺要?是能利用起?來?，也挺不錯的，荒原上還有幾個營地的人，林林總總加起?來?也就幾百號人，要?是能用上，他們也有個容身之所。”

“怎麽不帶他們進來?山裏？”孔常清好奇地問道。

山海輕笑?了聲：“這?麽多?人，總不能人人都往山裏帶，如果以後有更多?的人呢？”

她輕嘆了口聲：“人心難測，而我不想去?測了。”

孔常清看?著她低垂著眼眸，視線凝聚在手中的茶杯之上，長長的睫羽微微顫動。

那一刻孔常清忽然?覺得，她本可?以纖塵不染，不沾染任何時間的惡。

也是那一刻，孔常清忽然?明白，不管是那個沒?有擔當的男人，還是那幾個想要?出?去?的人，山海都是在意的，只是她沒?說。

孔常清便以為?山海和她一樣習以為?常了，她是在外面流浪半生見過太多?險惡的人，山海不是。

而如今純白的神女因為?他們這?些凡塵之人，心上惹上了塵埃，一種無端的罪惡感落在孔常清心中。

山海喝了口茶，對著天空呼了口熱氣：“再說那平原原本也應該是個很好生存的地方，只是因為?災難毀滅了而已?，萬一以後人類越來?越多?，也是個不錯的去?處。”

她嘴角微微上揚，側過頭看?向孔常清：“姐姐你覺得呢？”

孔常清收斂了神情?微微點頭：“確實，山海有辦法改善那裏？”

“再說吧，暫時還沒?有想法，不過我對那個要?塞感興趣，那裏面應該還有一些科技文明的殘餘，用好了，說不定能恢覆一些科技文明的東西呢？”她笑?起?來?臉上有淺淺的酒窩，眼眸仿若天上的星光，讓人不自覺地信任。

“需要?我幫忙做什麽？”孔常清問道。

山海對她笑?了下：“是有事幫忙，聚集荒原上的人需要?一個懂他們的人幫忙。”

“沒?問題，想什麽時候去?都可?以叫我。”

“好嘞，那我再去?找一下黎薇姐姐，希望薛琳姐姐會放人吧。”黎薇性格比薛琳要?開朗許多?，找她也挺合適的。

“應該會的。”孔常清笑?了笑?，不過這?小兩口膩歪營地的人都知道。

山海喝完熱茶，洗了杯子就過去?找人了。

孔常清看?著她的身影嘴角上揚，能遇到山海是他們的福氣，或許以後也是人類的福氣。

黎薇說她是妖，可?孔常清覺得，山海更像是神女來?拯救世人的。

和黎薇說好之後山海又回到了山谷，只是和孔常清還有黎薇約好明天在山上的小屋見。

第二天黎薇和孔常清如約而至，今天畢方沒?有一起?去?，禍鬥和冰夷倒是興致勃勃。

“我不載你。”冰夷傲嬌地對禍鬥說道。

禍鬥屬火，冰夷屬水，水火不容。

“就你會飛哦。”禍鬥嫌棄地說道。

孔常清看?著兩人鬥嘴才後知後覺看?向打著哈欠出?門的山海：“禍鬥會說話?？”

山海迷迷糊糊地點點頭：“嗯，很奇怪嗎？”

邊說著邊去?小廚房弄早餐，下面的廚房人太多?了，有時候做出?來?的菜難免沒?那麽好吃。

“很奇怪。”孔常清如實回答。

山海笑?了笑?：“那一會你可?要?淡定一點。”

黎薇倒是比孔常清淡定，畢竟她早就一個禍鬥和窮奇能說話?。

只不過這?淡定也沒?有持續很久，冰夷讓小藍化為?長龍，讓兩人上去?的時候，兩人都楞住了。

平日裏偶爾會看?到山海從一片雲霧中落下，但還真的沒?有這?麽真切地看?到過她坐在畢方鳥或者冰夷的龍上。

山海吃飽了懶洋洋地躺在小藍身上，再次催促二人，二人這?才回過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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